为了孩子,妈妈都可以做出什么样超乎寻常的努力
陈明侠今年48岁,安徽合肥人,是一名“70后”。大家习惯唤她“陈姐”,她是「可口可乐520计划」中,参与过“妈妈大学”的一名学员。脸上总是洋溢着笑,说起她的早餐车和早年间打工的经历就滔滔不绝。苦与累,那都是令她非常骄傲的经历与成就。
陈姐没机会拿高等文凭,中学毕业就成家生子。但她勤劳、能吃苦,性格坚强果敢,是人们口中特别“能闯敢拼”的女子 。1999年,为了能让孩子的生活更好一点,小儿子刚一断奶,陈姐和老公就决定去江苏打工,“不过是为了讨份生活”。但她不想让小小年纪的儿女留在老家,成为留守儿童,心一横,就带着一起去了江苏。
她在江苏的毛纺厂找到了工作,赚得要比在合肥老家打工时候多上一点点。可是为了生计,她和老公两个人都要出去工作。陈姐上白班的时候,只能把孩子们放在同样在江苏打工的姐姐那里。姐姐上夜班,白天睡觉,两家人可以轮换着照看孩子。
但有一天还是差点出了事。
陈姐打工回家,发现两个孩子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。邻居告诉她,下午两个小孩趁着大人打瞌睡,偷偷溜去了河边玩。弟弟看到河里头有个东西想去捞,一下子滑了下去。姐姐想要拉弟弟上岸,自己也滑了下去。万幸的是有邻居及时赶到,两个孩子受了点惊吓,身体没有妨碍。
陈姐看着孩子,又后怕又心痛。心里一急,打了弟弟几下,眼泪跟着啪啪地掉。打完又马上后悔,伴随的是巨大的自责,“是自己没能够管好孩子,不该责怪孩子。”
这件事情之后,陈姐心里开始有了新的想法。打工也不是长久之计,为了孩子的未来,她需要有更稳当的“窝”,不能为了赚钱,却让孩子跟着自己颠沛流离、差点连命都丢了。
2011年,两个孩子相继到了上初中的年龄, 江苏当地的学校没有办法给无本地学籍的孩子名额。为了读书,孩子们只能回合肥老家。
“以前人家说,母亲在哪里,家在哪里。做了母亲后,其实是孩子在哪里,家在哪里。”
为了孩子们,陈姐决定结束打工生涯,再次回到合肥老家。
回了合肥,两个孩子一年的学费加起来一下子就要三万多元。赚钱是当务之急。陈姐开始四处打听可以赚钱的机会。有亲戚提出开饭店,她觉得投入太大,心里没什么把握。直到有一次听堂妹说起,合肥白水坝那边的早点摊生意不错。她行动力很迅速,第二天就跑到堂妹说到的地方去看,当时就心动了。早餐摊是小本生意,不会一下子给家里造成太大的经济压力,每天都能有入账,陈姐计划着,卖完收摊,还可以接找另外一份工打。唯一就是会很辛苦。但是吃苦是陈姐最不怕的。
她没有受过什么商业教育,更没有创业经验,仅凭着一种本能,觉得得躲开已经竞争激烈的地方,亲自蹲点找新地点。她凌晨3点爬起来,骑着电动车,到了一个路口就蹲在那里,数一个小时能有多少人流量。就这么“蹲”了一个月,她才选定了要摆摊的地方。
后来过了很久,在可口可乐520计划“妈妈大学”的一节创业课上,她才知道,自己凭借直觉做的这件事情,有个专门的名字,叫”市场调研”。
早餐摊开业的第一天落了个开门红,这让陈姐觉得高兴,自己的判断正确了,这样积极的反馈让她有了更大的动力坚持下去。如果想要5、6点钟出摊,至少3点多就得起床。
大的挑战来自恶劣的天气,尤其是冬天下雪的时候。
有一年合肥接连下了两三场大雪,前一场雪还没开始化,后一场又叠上来。那个晚上陈姐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雪,觉得第二天肯定出不了摊了。但想到第二天一早上班、平时都来她这里买套包子豆浆的人们,这天寒地冻的,到哪里去找一口热乎的饭吃呢?她不想让他们饿着肚子去上班。
凌晨一点,她拉着老公,一人扛着一把铁锹去铲雪。连铲了三四个小时,生生地开了一条道出来。之后小心翼翼地,一个人在前面推着早餐车,一个人在后面扶着,一点一点往前挪。旁边的保安都觉得看不过,也上来帮一把。
六点多的时候,她准时出现在平时摆摊的地方 。当天她准备的早餐很快就卖光了,一共收入了两千多元。陈姐回忆起来的时候,开心是从心底涌出来的:“回来才发现铲雪铲的,俩手都出了血泡,竟然没感到疼。”
后面的每个冬天都会下雪,每个下雪的天气,陈姐都会铲雪、准点出摊。“ 第一次觉得辛苦、还有点害怕。第二次、第三次就习惯了,就不觉得苦了。”
2013年,陈姐想要在合肥有个属于自己的新房子,能让全家人都安安稳稳地住在一起。可她手里只有两万块钱。“但我想,就算只有2万,也要想办法先把房子定下来,后面的钱我再继续拼出来。” 就这样,求亲戚找朋友七拼八凑,算凑够了首付。可是房子一直到了4、5年之后,陈姐才有余钱和余力开始装修。还房贷、还债、装修,以及到后面买车子,七八年之间,都是陈姐日复一日、风雪无阻地靠着一辆早餐车推出来的人生。“就是这么艰辛”,陈姐说。
她觉得自己和先生很快也会变老,而能留给孩子的物质根本算不上什么。她做的事情,也并不能代表孩子的未来。孩子的路,和她自己当初一样,还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来。 “我总是和孩子说,以后你如果想要比我更好一点的生活,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。”
对于家庭,她有种固执的,甚至是放在当今时代的标准来看有点”过时”的观念——自己哪怕苦一点,家一定要完整,要“好好的”。比起她自己,她有更想要悉心守护的,就是自己的孩子。为了他们,她可以起早贪黑、干一份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光鲜亮丽的工作。一个平凡母亲,能够为孩子做出异乎寻常的努力。
“父母老了以后能赡养,孩子以后有困难能帮一把。不然的话,就会有一生的遗憾。” 这就是陈姐坚持这么多年的信念,七八年间周而复始,一直在重复做一件工作,再苦再累都从来没放弃过。家庭的幸福,就是她最在乎的事。
“ 不辜负生我的人,也不辜负我生的人。我这一生就这不辜负这两个人。” 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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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父母为了你,做出过什么样的超乎寻常的努力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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